br当门前那棵苦楝树苗长成碗口粗的树时搭配
2020-05-30 来源:黑龙江租房网
当门前那棵苦楝树苗长成碗口粗的树时,牛二厚刑满释放回了家。妻子戴红花没有改嫁,儿子小磊竟然考上了国家的重点大学,这真是不幸中之万幸啊!久旱逢甘霖,两口子恨不得把这十余年耽搁的甜蜜都补回来,因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起门来亲亲热热地过了几天的夫妻生活。当热乎劲儿一过,他们又一下跌进比冰窟还凉的现实生活之中。红花在那半死不活的南瓜乡水电站工作,二厚又一时半时找不到事做,可儿子小磊催命般地打回家,催要学费、催要生活费、催要……而且向父母发出了最后通牒:若在十天之内不寄去学费和生活费,那他就罢课回家!牛二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真是日子难过,难过日子啊!
窗虽然新生代美女不断涌现外,小鸟啾儿啾儿地唱起歌来,把这对苦恼的夫妻吵醒。红花突然想起了什么,推了推身边的丈夫:“二厚,你过去不是有一拨儿朋友么,咋不去找他们帮帮忙呃。”
牛二厚有些犹豫地说:“这么多年没联系过,就是不晓得他们眼下情况如何噻?”
“他们可混得光鲜呐!”戴红花如数家珍般地介绍起来:“电力公司的那个哈蜜瓜,现在已是电力局的副局长了;你的那个老同学——吴大吹,现在已吹成局长呐!饮食公司的那个邓酒瓶,现在也混到市接待办的科长了,他可是个神通广大的角儿呃!”
牛二厚不由眼前一亮:“嘿嘿嘿,想不到我这拨儿老朋友,都混得这么有模有样啊!”
“你打算先找他们当中的哪一位咧?”
牛二厚习惯地舔了舔厚厚的嘴唇,说:“就先找哈蜜瓜吧。”
“好呃,”红花是英雄所见略同,她说:“那些年,他从咱们手里弄走多少钱呐,就先求他帮帮忙吧!”
……
在牛二厚入狱前,曾想把在南瓜乡水电站工作的妻子戴红花调进春江市工作,所以就千方百计地巴结电力公司经理张得宽。因张见人一脸笑,特别是他一笑起来,连鼻子、嘴巴、耳朵也都是圆浑浑的弧线,活像个熟透了的哈蜜瓜。牛二厚便三天两头寻上门去,哈蜜瓜便笑着说:“老牛啊,嘿嘿,不是我不帮忙呃,而是我们公司严重超编,眼下不仅不调人进来,而且还要分流出去咧。”牛二厚心下暗想,和哈蜜瓜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是个笑面虎,脸上是一回事,心里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不,他又在和咱打埋伏咧。牛二厚望着哈蜜瓜,心里琢磨着:他是要钱咧还是要物咧?但转念一想,只要能把红花调进市里,即使送他几万块钱也划算呐,但他又担心哈蜜瓜“廉洁”拒收,会把自己弄到十分尴尬的境地。所以,他动了一番脑筋,想出了一个十分巧妙的法子:经常请哈蜜瓜来玩牌,便故意把钱输给他。几年下来,哈蜜瓜从牛二厚手里一共“赢”走了五六万块钱。这时,牛二厚见是时候了,便笑着问哈蜜瓜:“嘿嘿,张经理,我爱人调动的事,有谱了啵?”
“哦,”哈蜜瓜笑盈盈地应着:“好说好说,我马上就办,马上就办!”可就在这时,想不到牛二厚东窗事发,锒铛入狱,其妻戴红花调动的事也就“泥牛入海无消息”了。
……
第二天,牛二厚一挖开亮,就搭车到春江市找哈蜜瓜。见面后,哈蜜瓜一把握住牛二厚的手,十二万分热情地说:“财神爷驾到,欢迎欢迎啊!”
“我的大局长,”牛二厚一脸苦笑:“眼下我都成叫化子了,还是哪门子的财神爷呀?!”
“嗬嗬嗬,好好好!”哈蜜瓜打着哈哈说:“那我就叫你老朋友好吧?”
“这样好,这样好,”牛二厚颔首道:“嘿嘿,咯亲切又自然咧。”
“老朋友,”哈蜜瓜仍然笑着:“你找我有事啵?”
“张局长,”牛二厚有些难为情地:“嘿嘿,老朋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啵。”
“只要咱办得到的,”哈蜜瓜笑罗汉一般:“哈哈哈……都好说,都好说。”
“就是红花调动的事,您过去已答应我了的。”牛二厚傻笑着:“嘿嘿嘿,这个事还得请老朋友一如既往地帮忙咧。”
“这事……唉!如果不是老朋友进去了,那咯早就办妥了。”哈蜜瓜现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老朋友,你咯想想,要是我去关心一个独守空房的美女,那不是瓜田李下么?我作为一个单位的主头,总要避避嫌吧。”
“嘿嘿,你嫂子算哪门子美女噻?”牛二厚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傻笑着:“现在我回来了,您总可不必避嫌了吧?”
“可是,”哈蜜瓜双手一摊:“过去是好办,但现在却很不好办了!”
牛二厚一下傻了眼:“那为啥?”
“县官不如现管嘛!”
牛二厚心急如燎,没功夫和他扯闲篇,便说:“张局长,行……还是不行,您就给句痛快话吧!”
哈蜜瓜以他那独特的肢体语言替代了他那难以启齿的尴尬:望着牛二厚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牛二厚一下凉了半截腰,但他仍不死心。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哪怕是遇上一根稻草也要抓住不放,赶紧说:“张局长,红花调动的事您要是不好办的话,也就不难为您了。”牛二厚习惯地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嘿嘿,您看……能不能帮老朋友找点事做咧?”
哈蜜瓜双手一摊:“我们局是一个行政机关,怕是没有适合你做的事咧。”
牛二厚而是笼罩着深渊般的黑暗提醒道:“比方说,门卫,比方说,清洁工之类的杂事儿。”
“清洁工么,是唐局长叔伯舅子的表哥的大爷在做。”哈蜜瓜不以为然地说:“至于门卫么,眼下老朋友这种情况,怕是也不合适吧。”
牛二厚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瞪着眼睛问:“我咯连看门都不合适呀?”
哈蜜瓜笑着解释道:“因为门卫是属于保卫工作的范畴嘛。”
“老子连门都不合适看了,那干脆送到火葬场去得了!”如同是一粒弹子击中了牛二厚那尚未愈合的伤疤,不禁全身颤栗起来:“我说哈蜜瓜,若不是我牛某讲义气,好的歹的我一个人兜着,那你哈蜜瓜怕是也比老子好不到哪里去!”
“嘿嘿嘿……,”哈蜜瓜一听对方话中有话,便质问道:“牛二厚!我不就是和你玩过几回牌么,难道牌桌上的输赢,也能和行贿受贿扯到一起吗?!”
牛二厚脸一黑,一字一板地说:“你那是变相受贿!”
一生气,哈蜜瓜一下变成了长冬瓜:“怎么个‘变相’法?嘿嘿嘿,今天你咯要跟老子讲明白!”
“我问你!你从我手里‘赢’走了多少钱?”
“就是我赢走你一百万,那也和受贿搭不上界噻!”
“凭你的牌技,能赢我?!”
“那你为什么故意要输给咱咧?”
“不给你好处,求你办事,你就故意卡别人的脖子呗!”
“嗬嗬嗬嗬!好一个牛二厚啊!”哈蜜瓜奸笑道:“原来你是冲我手中的权来的呀?!那还算个 卵老朋友啊!”说着,哈蜜瓜用手指着门口,厉声喝道:“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牛二厚只觉血冲脑门:“哈蜜瓜你这个黑心肝,你是要遭报应的!”
说罢,甩门而去。
…………
牛二厚那麻木的身躯似有千斤重,双腿如同灌了铅,下了班车,那不到200米的乡间小道,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
心里急得如同猫爪子抓的戴红花,老远见丈夫回来,便急忙迎出门来:“二厚,哈蜜瓜那里有望啵?”
牛二厚木木地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那五六万块钱全打水漂了,连响都冒听到一个咧。”
“二厚,莫怄,莫把身子怄出病来哒。”红花将丈夫扶到靠背椅上坐下,双眼闪动着泪花说:“你进了号子,我为你守了十年的活寡,就是因为你为我调动工作,围着哈蜜瓜那畜牲软缠硬泡了那么多年,还为俺花了那么多的冤枉钱,证明你心里确实装着俺戴红花呃!所以,再苦再难我也熬过来了。俺发誓要把咱俩的爱情结晶抚养成人,把小磊送到国家重点大学去念书!”
牛二厚心里掀起一个热浪头,扑通跪在地下:“红花,是我牛二厚对你不住啊!”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红花一把拽起丈夫,嗔道:“莫这么软毬好不好?”
“红花啊,”牛二厚满脸是泪:“即使我牛二厚活上三辈子,也报答不完你对我的恩情呐!”
“咱们夫妻如同船过渡,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还讲什么报答不报答啊!”继而,红花又说:“就算他哈蜜瓜是个呷私伢不吐骨头的黑心肝,那吴大吹可是你们同穿开裆裤,互相看着长大的伢儿伴呐!”
牛二厚眼前一亮:“你说的是那个吴子壮啵?”
“不是他又还有谁咧。”
“他这个人好还是蛮好,就是喜欢吹牛皮,说的话做不得种咧。”
“他不吹牛皮,那怎么会叫吴大吹咧?”红花颇有感触地说:“这年头,就是吹牛皮的吃香啊!你看人家大吹,冒吹几年,就从一个打杂的吹成局长了,而且还是一个放屁都有人闻的一把手呃。”
“那明天咱就去会会他吧。”牛二厚默了会神,便抬起头来,说:“我们同着长大的不说,而且我还有恩于他,现在咱们有了难,我想,他不会见死不救吧。”
……
可以这么说,牛二厚和吴大吹,是一对从穿开裆裤起就不脱坨的油盐坛子。一起上山放牛,一起上学。高中毕业后,又一起先参加农村工作队,再招工转干。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之初,大吹一下被花花世界搞晕了头。一次,他到湘南出差,晚上竟然跑去红灯区泡妞,结果被人家套了笼子去,关进了当地派出所。按党纪国法,国家公务员嫖娼是要“双开”的。当时在市城市经营公司任出纳的牛二厚,得知此事后,急得不得了,火烧屁股般地赶去湘南,替大吹交了两万元的罚款,还给具体办案的赵同志、黄同志打点了两个红包:又是两万元!牛二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大吹从号子里弄了出来,而且一直守口如瓶,不然哪有他吴大吹的今天啦!
……
次日上午,二厚赶到春江市,敲开了A局局长办公室。起身开门的正是吴大吹,他见了牛二厚,便一把攥住对方的手,敞开粗嗓门笑道:“哈哈哈哈,财神爷出来了,好好好好……咯太好呐!”
“咱还是啥财神爷噻?眼下都成叫花子了!”牛二厚苦着脸说:“吴局长,往后您就叫我老朋友吧。”
“好好好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改口叫你老朋友呃!”吴大吹收住笑,唏嘘道:“老朋友啊,时间过得真快呀,十五年一晃就过来了。”
“你觉得过得快,可我在里面却是十分难熬啊!”牛二厚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叹了口气说:“嘿嘿……,我减过两次刑,其实在狱里只呆十年咧。”
“好啊好啊!”吴大吹从抽屉里拿出两包烟来,笑道:“老朋友,你是抽大中华咧?还是抽芙蓉王咧?”
“嘿嘿嘿,随便随便。”
吴大吹先给牛二厚递过去一根,再自个儿叼上一根,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又转身从壁橱中搬出好几个茶叶坛子,简直是名茶荟萃,笑道:“哈哈哈,老朋友,你是喜欢喝璧罗春咧?还是喜欢铁观音、乌龙、龙井、野茶王咧?嘿嘿嘿,你随便点吧!”
“嘿嘿嘿,随便随便。”此时的牛二厚哪还有这个雅兴呀!
“那就给你泡杯璧罗春吧!”
“行行行。”
两个喝着茶,扯了会闲篇,二厚便把话题拽到正题上来:“吴局长,今天老朋友登门造访,是有点事想求您帮忙咧。”
“好说好说,”吴大吹打着哈哈说:“哈哈哈哈!只要我吴某有能力办得到的,我就尽力给你办!”
于是,牛二厚便把他在甜蜜瓜那里说的那番话又重述了一遍,最后忐忑不安地说:“吴局长,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呀,老朋友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嘛!”吴大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我们春江市什么都缺,就是唯独不缺人咧。不过么……老朋友找工作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牛二厚感激不尽地说:“吴局长,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啊!”
“哈哈哈哈!谁叫咱们是老朋友咧?”吴大吹说到这里,将话锋一转,“不过咧,我还要联系,还需要有个过程嘛,你就在家里等我的吧。”
牛二厚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这时,吴大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略带歉意地说:“老朋友,嘿嘿嘿,真不好意思啊,还有个会等着我去讲话呃。这样吧,你先去街上逛逛,帮嫂子买点什么东西,十二点你就准时过来,我为你请酒接风!”
“吴局长,您赶快去开会吧!”牛二厚习惯地舔了舔厚厚的嘴唇,说:“酒,您就不必请了。您只要帮咱把工作找好了,嘿嘿嘿,咯比吃什么都强啊!”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
二
柔阳,给春江市抹上了一层金色。
从吴大吹那里出来,二厚的心情和这天空一样的晴朗。待他冷静下来后,转念一想:自己既然来了,何不多找几位朋友咧,请他们都帮助我寻一寻门路,咯不比在一棵树上吊死强?于是,他跑到亭,给市委接待办的邓酒瓶——邓笑天打了个:
“喂,您是邓科长吗?”
“我是邓笑天啦!”接收器里立时传来一个娘娘腔:“你是哪一位呀?”
“我是牛二厚咧。”
“嗬嗬嗬嗬,是咱们的财神爷出来了啊?!”
“出来了出来了。”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接收器里的那个娘娘腔一下又甜了许多:“下午我请客,为咱们的财神爷接风压惊!全市20几家宾馆,就请你挑一家满意的吧!”
牛二厚略一寻思,便说:“那咱就挑王麻子狗肉店吧。”
“那狗肉店也太没档次了吧!”
“或许是我有些怀旧吧。”二厚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咽了口涎水,说:“过去,咱们铁哥们儿不是常到那里呷狗肉喝烧酒吗?”
“好好好,我依你。下午5点半,咱们就到王麻子狗肉店,不见不散啵!”
共 10091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坐过牢的人重新融入社会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遇到困难便会想起昔日的好友,然而朋友们还会拿你当做舍命相交的朋友吗,文中的牛二厚便领教了昔日好友变色龙般的友谊,不是一口回绝就是推三阻四,其实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当你没有了和他们在一起吃喝玩乐的资本自然无法与他们坐在一个桌面上了,更别说还有要事相商,是因为做过牢的身份让朋友们疏远还是本身就是世态炎凉呢,还是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啊。作者在人物塑造上非常有功力,通过语言动作的描写让人物的形象与个性生动的浮现,而且对社会上各个层面人群的心理刻画十分到位,欣赏,佩服,推荐共赏。【:瞳若秋水】【江山部?精品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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