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童年文李陵湘

《闲话童年》文/李陵湘

退休了闲居在家，却承担了一项前所未有的使命”每天按时接送小孙女上幼儿园。风吹不走，雷打不动，重于泰山。城市车多人多，路况复杂，安全隐患多，危机四伏。还怕那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人贩子。于是每天接送小孙女，神经崩得紧紧的，眼睛噔得大大的。小点的时候背着，大点的时候牵着，生怕走路摔着，或者发生点意外，不好向亲们交待。象我这种全职保镖，全职保姆的双保”人员，放眼望去多极了。就我孙女上的那幼儿园，几乎天天都是爷爷奶奶”们，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在履行着这一义务”

其实现在城市里，乡村里都有了幼儿园，小宝宝到了进园的年龄，都会走进这个笼子里，被很好的保护圈养在一块。不象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从小就没上过什么幼儿园，也没听说过幼儿园，更不晓得幼儿园是干什么的。我是在矿山长大的孩子，我们矿山的孩子从小就是散养父母亲上班去了，孩子没人带，就扔在家里。邻里的孩子们全在耍，大的带小的，成群结队，上山采野花，下溪捉鱼虾，摔一跤破点皮流点血，是家常便饭。父母大多来自农村，孩子摔了，被小伙伴打了，也不当回事，司空见惯，习已为常。大人们也很少坦护自已的孩子，为孩子在嬉戏中，发生点小意外，而争吵得眼红脖子粗结仇生怨也不象现在的孩子，整天象皇上一般伺候着，层层保护，处处设防，生怕发生点意外。万一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上下几代人不安。

我记得我读小学时， 有一年春天，学校扩展操场在校舍旁取山土，留下几个防空洞式的大土洞，末来得及处理。因山土松散，存在安全隐患，学校设置障碍反复强调，学生不可逾越入洞玩耍。可防不胜防，还是有几名小同学全然不当回事，把学校老师的警告当作耳边风。有一天下大雨，课余时间同学玩躲猫猫，这几个小家伙懵懵懂懂躲进了土洞，岂料雨水浸泡山土，发生大垮塌，倾刻将其中两名未跑出来的学生洞中。一时间，学校一边组织教职人员抢挖被埋学生，一边清点各班人数，很快查明被埋学生只有两名。在随后附近闻讯赶来的矿工帮助下，花了十几分钟时间终于把人挖出来再抬起迈另一条腿；二是大步走，但已是奄奄一息，后经医生全力抢救检回两条小命。

老师为抢救被学生，不顾一切徒手刨泥沙，双手被磨烂鲜血直流。发生这大的事，学生家长不仅没有责怪学校和老师不力，反而万分感激学校老师救了孩子一命。因为家长知道，孩子们，特别是我们这些从小便无人照看，长期散养的山区孩子。玩心重，好奇心强，胆子也大，出点意外很正常。你能怪家长看护不到位吗？家长要工作，要上班早出晚归，回到家又是洗衣做饭种菜，干不完的家务，做不尽的碎事。怪学校老师不力吗？那时学校条件简陋，无正规操场，无娱乐场地，无音乐室，更无可视教学。教室也是树皮作顶，烂泥糊墙的教室。师资力量薄弱，一个老师教几个班，曰夜操劳。那有那大的精力，象母鸡护小鸡，整天守在学生身边。

也好，山里的孩子散养惯了，自理能力也逐渐得到增加。父母不在家，饿了，自已动手爬上灶台，弄点剩饭剩菜，填饱肚子。没有饭菜就啃块生红薯，或者别的食物。想玩了，山区是天然游乐园，山水相依，野花遍地，野果满山。空间大，没人管你，自主权在你手里，你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尽情尽兴。虽然看似没有现在的孩子那般幸福，却也不缺欢乐，童真满满。反而因长期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登山越嶺，爬树跳沟，风吹冷冻，日晒雨淋，锻炼了体格，培养了意志。这些都是现在被圈养的小孩，难得的了。

全球华人乡土文学研究创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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